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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著台語的風,來見你:畫家阿尼默vs音樂人廖士賢的創作對話

時間2020-11-12

地點大塊文化

票價NT$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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▇音樂與繪畫碰撞,掀起詩意的感官漩渦

「從阿尼默的畫,我感受到他是個很碰撞的人,外表看起來祥和,但內心非常澎湃,就像平靜的大海底下,深藏著不可思議的漩渦。」被譽為「台語詩人」的音樂創作者廖士賢,連描述這位素未謀面的畫家,都這麼詩意。

《情批》內頁(大塊文化提供)

而對阿尼默來說,初識廖士賢,自然是透過音樂。2019年廖士賢以《西部》奪下金曲獎最佳台語音樂專輯獎,阿尼默在電視轉播的頒獎典禮上初聽到專輯歌曲〈遙遠的所在〉,「我還沒細讀歌詞,就被那慢板的電音和富有情感的嗩吶吸引,想一首一首聽下去。」之後他立馬被「圈粉」,推崇這張專輯「不論人聲、樂器、編曲等,音樂的藝術性都很完整。」

雖然一個擅長繪畫、一個專精音樂,但藝術的心靈是相通的,《情批》成了兩人合作的契機。廖士賢描述,他收到本書責編、大塊出版社副總編輯林怡君寄來的《情批》和《小輓》後,「深深被阿尼默的風格所震撼。」因此他二話不說便答應,在幾個夜深人靜的晚上,完成了《情批》的朗讀與配樂。

 

音樂人廖士賢

 

說「朗讀」,其實不夠精確。廖士賢表示,他試過字正腔圓的朗讀、鏗鏘的布袋戲式等多種腔調,都覺得不太對,後來決定把聲調拉低,以貼近書中情感的深情嗓音,搭配鋼琴、弦樂、電吉他、節奏鼓所編曲的一段音樂solo,達成這項任務。

大師出手果然不凡,這一端的阿尼默在收到成品後,「興奮得把我的腳拗折到頭上⋯⋯喔,我是指在心裡面啦。」為了不負對方,他立刻修改動畫、增添搭配音樂的「移山」轉場,讓音韻與畫面的銜接更具起承轉合,餘韻無窮。

這位「外表看起來祥和」的藝術家,直到接受本刊採訪時才終於與音樂家見到面。這一刻阿尼默再也忍不住內心狂喜,一邊不停道謝,一邊害羞說:「雖然很怕不好意思,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說出來,謝謝你!」比他更靦腆的廖士賢,在對話中則多半微笑不語,許久才以他低沉富磁性的聲音,輕輕回答:「沒有啦沒有。」

於是這場《情批》對談,也彷彿阿尼默、廖士賢互相表白的見面會,在本書台語文審訂者鄭順聰的穿針引線下,兩人一路從創作的困頓與突破,談到台語文書寫的現況。

▇脫序不為走向癲狂,而是達到心手相應的創作自由

廖士賢對阿尼默內外衝突的觀察,是準確的。

阿尼默衣衫齊整、髮型平淨,沒有刻意塑造風格,臉上戴著黑框眼鏡,看上去莫不是個典型文青,若配上一個電腦包,被認作是工程師也不為過。

外在,就如他的自律,作息正常,日日晨起作畫直到晚上,除了吃飯、遛狗外,生活幾乎完全閉關於畫室作畫。但藝術家瘋狂的內裡與乾淨的外表頗不相稱,在留學捷克布拉格應用藝術大學期間,阿尼默曾因被老師批評,把自己逼到極限後,竟「吃」起顏料——不是比喻,是真實地把顏料塞進嘴裡,感受那層突兀的口感與滋味。後來,他以口代筆將顏料塗抹在畫布上作畫,在冰冷寂寞的異地,完成了那個階段的創作修煉。

 

插畫家阿尼默

 

阿尼默最敬佩的畫家是畢卡索,但這行徑更像狂亂的梵谷,只是阿尼默的脫序不是走向癲狂,而是達到他所渴望的「自由」,一種能夠隨心所欲、下筆卻精準的創作境界。

而靜靜聽著阿尼默訴說這段過往的廖士賢,也剛度過一段長達8年的「撞牆期」。「在出完第二張專輯《料想不到》後,我感覺自己眼睛想看到的、耳朵想聽到的,我的手卻出不來。我知道自己能力不夠,出去就是丟人。」

廖士賢說,因此他把自己「關起來」,刻意離開創作,靠錄音、配樂等少量工作維持生活,並大量聆聽,磨利自己的耳朵與感受。直到2016年底推出《門》,他才自覺「把壓在身上好多年的那塊大石擊碎了。」接著《西部》更臻成熟,並藉金曲獎聲名大噪。

兩位創作者不僅這段從挫折、掙扎到破殼而出的經驗雷同,連生活的「閉縮」程度也相近,都不愛出門,吃食隨意,在非得出外交際前還必須鼓足力氣。高濃度的創作需要透透氣時,廖士賢就跨上機車往三芝、萬里去,一躍入海盡情游泳,「在海底我不會聽到任何聲音,感覺很放鬆。」

阿尼默則是走進山裡,「我需要去看樹,最簡單的是爬家附近的大坑,環島旅行時,就去爬各縣市的山,一個人當天來回,最多曾一天內獨自走十幾個小時。」這些他不斷走過、看過的樹,也入列到他筆下,成為如今的《情批》。

▇台語是靈魂的原鄉

「月娘為著一个好對象/初一消瘦/十五飽滿/前步綴著後步行/日日/夜夜/阮學